在琼斯开始搜索失踪的“黑天鹅”号船员时
最后这名幸存者在被遗弃的“旁观”号上等待着。当米歇尔靠近时,他跳到了海中。第二回缆绳收回得比较轻松。她没有尝试把救生套套过这人的脑袋;直接从脚往上,把救生套套到此人身上。戴尔夫开始收绳子,这回没有意外出现。“旁观”号最后一名船员也被安全地救了上来。
在返回陆地的途中,克里斯蒂和米歇尔都在回想刚刚发生了什么。她们面临的是真正的死亡威胁。如果割断缆绳,她们就会被遗弃在海上,根本没有获救的希望。两人都曾直面自己的命运,但她们战胜了恐惧,拯救了4个人的性命。
直升机终于抵达马拉库塔(Mallacoota),得救的海员踏出舱外、站在柏油路上,警员们迅速带着毯子跑上前来,想给克里斯蒂和米歇尔披上。克里斯蒂看着一名警员说:“你最好把毯子给那些刚刚获救的人。”这位警员不敢相信地看着她。“你说你不是被救上来的人?”
“不是,”她回答,“被救上来的是那边的先生们。”在晚些时候聊起这场事故时,克里斯蒂笑着说:“我觉得很多人都难以置信,因为他们认为……好吧,我猜他们是想因为我们是女生,我们才应该是被营救的人,而不是施救者。”
17
“AFR午夜漫步者”号——白浪地狱
在风速计被从桅杆顶部刮掉后,“漫步者”号必须马上考虑接下来的选择。这时“猎户之剑”号还没有通报警告,但每个人都知道,情况危急,而且还在进一步恶化。
就在爱德、鲍勃和亚瑟紧张讨论是否要退出比赛时,他们看到有一艘船向相反的方向开去。这艘船比“AFR午夜漫步者”号大。从远处看好像是一艘BH41型——一艘41英尺(12.5米)长的旅游比赛两用船,情况并不乐观。
在大浪环境下驾驶船只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,尤其是当风从背后刮过来的时候。因为船会顺着海浪的坡度向下滑,这时舵的反应就没那么灵敏,不利于舵手控制。这艘BH41开得非常古怪,鲍勃仔细地观察着它的移动。爱德喊道:“它走得非常艰难,左右晃动得太厉害了!”鲍勃点头表示同意。
爱德、亚瑟和鲍勃继续着他们的讨论。伊登港在他们身后40海里(74千米)处,但开向那里就意味着要掉转船头,风就会从背面吹来。那艘BH41的情形已经说明了这样做的麻烦。而前往塔斯马尼亚岛最近的安全港还要在风暴中开上200海里(370千米)。掉头寻找避风港的做法非常有诱惑力——只有40海里远。他们都希望能这样做,但他们也了解这样做的风险。
船员们经历过1994年的大浪,所以他们明白大海会对这样一艘35英尺(10.6米)的小船造成什么样的影响。掉转航向也是赌博。改变航向将增加船被浪从侧面推翻的风险。被这种尺寸的浪打中,船很有可能会翻转360°。
“漫步者”号船员无法知晓“旁观”号和“锡耶纳”号发生了什么事情。但他们知道,船体翻转可能折断桅杆。如果这样,人员就有可能伤亡。
无论是继续前进还是掉头后退都不安全。不过爱德相信船员有能力而且够坚强。虽然克里斯受伤了,但他能清晰明白地说话,还不停要求到甲板上来帮忙。在考虑了所有因素后,爱德和船员决定了到底该怎么办。
决定的过程没有投票,不用举手,也没有正式的会议。在爱德和所有人交代清楚之后,船员一致同意:“AFR午夜漫步者”号会驶进风暴,继续航行500多海里(926千米)前往霍巴特。他们仔细检查了安全带、紧急信号发送装置以及救生筏。他们要为可能发生的一切做好准备。这绝不是一次容易的航行。晚些时候的气象局官方记录显示,巴斯海峡内的最大平均风速达到了60节,并且经常出现接近75节的阵风。这些刮个不停的风会掀起超过80英尺(24米)高的大浪。
用蒲福风级(Beaufort Scale)作为标准,就可以明白“漫步者”号将要遭遇的情形。蒲福风级设立之初是想用一种常见的语言,描述风浪对战船船帆的作用效果。它目前仍可以被用来理解恶劣的天气状况。
按照气象局的官方说法,“AFR午夜漫步者”号前方的天气情况,按照蒲福风级来算的话,会被定义成11级的狂暴风。然而据可靠的报告称,该处的情况事实上远比气象局描述的严重。这些报告指出,巴斯海峡中的船只会遭遇12级的飓风。
在蒲福风级标准中,风力为12级的飓风风速超过64节,空中将全是水沫,浪高超过45英尺(13.7米),海面会因喷起的水雾完全变成白色,可见度严重下降。对一艘小船来说,12级的飓风就是白浪地狱。
能证实这种天气情况的其中一个证据来自达瑞尔·琼斯(Parryl Jones),警用直升机“极地一号”的飞行员。这架直升机最初被调去营救“旁观”号,但出发后不久又被澳大利亚搜救队(AusSAR)调拨去协助搜索另一艘船“商业邮报水之精灵”号。之后指令再度更改,将他派去营救“黑天鹅”号,这艘帆船上有一名船员落水。
在前往第一个搜索地点的途中,琼斯遭遇了85节的大风。这是他在警用航空队工作的12年中见过的最强的风。直升机通常会以120节的速度巡航,但后面吹来的风让他的航速增加到了205节。
在琼斯开始搜索失踪的“黑天鹅”号船员时,大海处在一种“狂乱且骇人的状态”中(按照他的说法)。到处是雨幕和不断飞溅的浪花,云底高度为600~2000英尺(183~609米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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