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增长了133%
“丝毫不要考虑严谨对称,更多地是考虑方便实用;绝不单纯地因为不一致而去消除不一致;若非感觉到不满,就绝不改革;若要改革,就要彻底解决不满;只针对具体问题对症下药,绝不制定任何范围更大的条款——就是这些原则,从约翰国王时代到维多利亚女王时代,一直指导着我们二百五十年的议会作出决策。”
我们应该对每个民族的法律和制度进行逐一检视,才能展现它们是在多大程度上体现了其种族的需求,以及是否因此而不需被粗暴地改革。我们可以从哲学角度论述诸如集权制的利与弊这样的问题,然而,当我们看到,一个由不同种族构成的国家,它的国民花了一千年的努力来推进集权制;当我们发现,一场以打破所有旧制度为目标的大革命,不仅不得不尊重这种集权制,甚至还将其强化,我们就该承认它是绝对需求的产物,是生存本身的条件。对于那些奢谈毁掉这种制度的政客,我们唯有怜悯他们浅薄的见识。如果他们碰巧做成了这件事,那么,成功的时刻也正预示着一触激发的可怕内战[26],内战又立即会带来比旧政权更具压迫性的新的集权制度。
从以上所述中我们可以得出结论,即不能从制度中去寻找能够深刻影响群体禀性的手段;我们看到一些国家,比如美国,通过民主制度取得了高度的繁荣,但我们也看到其他一些国家,比如那些共和制下的西班牙语美洲国家,尽管有着几乎完全相似的制度,却生活在极其可悲的混乱当中。因此我们可以说,这个国家的伟大,或那个国家的堕落,与制度本身都是不相干的。各民族受自身性格的支配,一切与其性格不相称的制度,都只不过是一件借来的外衣,一种暂时的伪装。诚然,血腥的战争、暴力的革命一直都在发生,并将继续发生,就为了强行建立这些制度,人们就像看待圣人遗骨一样,将其看作是能够创造幸福的超自然力量。因此,从某种意义上我们可以说制度对群体意识产生了影响,因为它们确实造成了这些动荡。但事实上,并不是制度在产生作用,因为我们知道,无论是成功或失败,它们本身并不具有任何效力。真正对群体意识施加影响的,是幻觉与词语。尤其是词语,我们很快就将谈到这些虚幻却强大的词语所能产生的惊人威力。
5.教育
在一个时代为数不多的主导观念当中(尽管有时候它们只是单纯的幻觉),有一个观念在今天是占据首要地位的:即认为教育能够显著地改变人,并且绝对能够改善人,甚至将他们变得平等。由于不断的重复,这个论点最终变成了不可撼动的民主信条。如今要想触碰这个信条,就和当年想要触碰教会一样困难。
但在这个问题上,就像在其他很多问题上一样,民主观念与心理学和经验所提供的数据有着深刻的差异。包括赫伯特·斯宾塞在内的许多杰出心理学家,都已经毫不费力地证明,教育既不能令人变得更有道德,也不能使人更幸福,它无法改变人的本能和世代相传的冲动;而且有时候——很容易就会受到不良引导——带来的坏处远远大于好处。统计学家已经证实了这些观点,他们说,犯罪现象是随着教育的普及,或者说至少是某种教育的普及而增长的;社会最坏的敌人,无政府主义者,通常都曾是学校里名列前茅的人;而且,在最近的一项研究中,杰出的法官阿道夫·吉约先生指出,目前,受过教育的罪犯和文盲罪犯的比例是3000∶1000,并且,在五十年的时间里,犯罪人数从四十万居民中的二百二十七人上升到五百五十二人,即增长了133%。他和他的同行们还注意到,犯罪率主要是在年轻人中增长,而众所周知的是,正是为了年轻人,法国用免费义务教育代替了收费教育。
当然,没有人会坚持说,即便正确引导的教育也无法得出有益的成果。就算它不能提升道德品质,但起码可以发展职业技能。不幸的是,拉丁民族,尤其在近二十年来,将他们的教育体制建立在十分糟糕的原则之上,并且,尽管有那些最优秀的头脑对此提出意见,他们仍然坚持走在错误的道路上。我本人也在另一本著作中[27]指出,我们当前的教育把大多数接受这种教育的人变成了社会的敌人,为最糟糕的社会主义阵营招募了大量门徒。
这种教育(非常符合拉丁民族的特性)的首要危险在于,它建立在错误的基本观念上,认为智力的发展是通过对教科书的死记硬背。因此,人们致力于尽可能多地去记忆课本;从小学到博士,甚至到教师资格会考,年轻人都只知道背书,他们的判断力和主动性从来没有得到锻炼。教育对他而言,是背诵和服从。“学习课程,熟记一条语法或者一段摘要,不断重复,顺利模仿,如此而已。”前公共教育部长朱勒·西蒙先生这样写道,“这实在是一种可笑的教育,所有的努力都是一种信仰行为,默认教师不会犯错误,这样的教育导致的结果只会让我们贬低自己,变得无能”。
如果说这样的教育只是无用,那么我们还可以同情一下孩子们的不幸:有那么多东西他们本应在小学里学会,却被灌输了一堆关于科劳泰尔后裔的族谱、纽斯特里亚和奥斯特拉西亚[28]之间的斗争,或者动物种类划分这样的知识;但事实上,这样的教育带来的危险远比这?